“我说——我想你。”姜怀亦耐着性子拖长声音。
林代秋的声音里面都是藏不住的喜悦：“是吗？”
“是。”姜怀亦的心情一下子也被林代秋感染了，“宝贝打电话来有什么事吗？”
电话那头的林代秋听到姜怀亦叫他“宝贝”，瞬间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们两个在一起这段时间里也不算肉麻，称呼什么的，也都随意，只不过“宝贝”还是第一次叫。
林代秋怀疑姜怀亦故意这样叫他。
“没什么事，只是想打电话问问哥哥吃饭了吗？”林代秋说话轻轻柔柔的，站在他身边的那些手下，心里都打满了问号——他们平常那个雷厉风行不苟言笑的老大到底在和谁通电话？
姜怀亦才刚刚忙完工作，根本还没来得及去吃饭。但是他却回答道：“吃了。”
林代秋的面前是一台电脑，上面是一个视频界面，正如姜怀亦料想的那样，林代秋真的在他身上安装了监视器和监听器。
也就是姜怀亦今天出门到现在，做了什么事，和什么人交谈过，林代秋都一清二楚。
“是吗？”林代秋懒洋洋地拖长声调。那些个手下听见林代秋这个语气，心莫名因为条件反射就提起来了。
话筒里传来姜怀亦低低的笑声：“你猜。”
“我猜你没有吃饭——是哥哥觉得我做的饭菜不好，才不吃吗？”
下面的人心里顿时又觉得有几千只猹在里面上蹿下跳，他们老大居然还为别人洗手作羹汤。
“不是。”姜怀亦的眉眼弯了弯，“我在干什么，你不是都知道吗？”
电话那头瞬间一片沉默，只听得到滋滋的电流声。
姜怀亦没有再开口，等着林代秋的回复。
“不愧是哥哥，真的好聪明。”林代秋握着手机，脸上没有被姜怀亦发现的不安神色，“那哥哥先去吃饭吧，不吃饭对胃不好。”
姜怀亦没有回答直接把电话挂断。好吧他承认自己是有小情绪了，林代秋到底想干些什么，自己已经把事情挑拨的这么明显了，他却一句都不肯解释。
就仗着自己会迁就他，姜怀亦想，等林代秋再打电话来，自己一定要晾着他。
没有等到姜怀亦回答就被人挂掉电话的林代秋脸色一下子就冷了下来。该死，那个王远山真是多事。
也还好，他早就料到姜怀亦会发现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罢了。比起这个，林代秋现在更担心姜怀亦有没有按时吃饭，毕竟如果不按时吃……药效会减半，自己的苦心可就白费了。
林代秋把手机收了起来，收回思绪，冷眼看着跪在自己前面的人。
那个人就是何瑶瑶。
她看起来很是狼藉，比起上次见她，整个人已经消瘦了不少，眼窝深深凹陷下去。跪在地上的她整个人都止不住地发抖。
“给她吧。”林代秋“观赏”了一会何瑶瑶病发的样子，大发慈悲地吩咐人给她递上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根针管，里面装着淡蓝色的液体。和韩宏文供述的内容里冬爷交给潘建龙的针管一模一样。
何瑶瑶看见那个玩意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但她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了一丝害怕，只不过她已经顾不了那么多了，慌忙接住针管，熟练地把液体注射进了自己的身体。如果仔细看，她左手手臂上有着肉眼不易察觉到的密密麻麻的针眼。
所有液体被注射进去后，何瑶瑶控制不住自己一般翻起了白眼，整个人在地上反复抽搐，口水也无意识地流了出来。
站在房间里的人似乎已经对这种情景见怪不怪了，也并不担心何瑶瑶会出什么问题。
果然，好半天后，何瑶瑶回过神来，慢慢从地上支起身子。
“谢谢！”何瑶瑶跪在林代秋面前磕了一个响头，她支在两边的手臂还在发抖。
林代秋“啧”了一声：“晦气，跪什么跪。”
何瑶瑶身子又是一抖，想要立马站起来。却被一个人直接踩着背部让她无法直起背部来。
“够了，你也别逗她。”林代秋挥了挥手，那个踩着何瑶瑶背部的人也就把自己的脚收了回来，转了个身，站回了林代秋的身后。
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个人带了口罩，除了那双眼睛让人无法看清他的面目。
“你知道你给我们惹了多大的麻烦吗？”林代秋漫不经心地说道，“叫你办点事，你还好，居然想着叛逃。”
“要是我们没有在条子里安插眼线，还真着了你这小丫头片子的道。”林代秋的一字一句都像锤子一般击打在何瑶瑶本就脆弱不堪的心上。
“我错了，我错了，我是一时糊涂了，您就饶了我吧！”何瑶瑶惶恐地又开始磕起了头，额头都磕破了皮，血慢慢渗出来。
“聒噪。”林代秋最讨厌别人在他面前哭哭啼啼，无论是Alpha还是Omega，“还有我不是说了晦气的吗？”
站在林代秋身后的口罩男听到林代秋的话瞬间明白了林代秋的意思，直接上前把何瑶瑶整个人提了起来，单手死死钳住了何瑶瑶的脖子。
何瑶瑶的呼吸一下就被阻断了，豆大的眼泪不要钱般从她的眼里滑落，她想大声呼救，却发不出声音只能双腿拼命蹬着。
“看，也不是我不想放过你，而是你本来就是个听不进去话的废物。”
口罩男掐着何瑶瑶脖子的手又加大了几分力气。
何瑶瑶的脸已经憋成了红色，隐隐约约透露出一点青色。她望向掌握着她呼吸通道的口罩男，眼神里写满了任何一个人看了都会产生同情的绝望。
而口罩男不为所动，只是掐着她的脖子。他的一举一动都只为一个人动，连自己的呼吸心跳都是那个人专属控制的。
“好了，还是按老办法处理了吧。”林代秋看完这场滑稽的戏后，终于站起身，走了出去。
口罩男把已经半死不活的何瑶瑶丢在了地上，连忙跟上了林代秋。另外几个人立马把何瑶瑶扶起来，带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