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弘文咬着牙关，如果可以他真想朝着面前的这个人吐一口口沫，可是自己现在已经被他的信息素攻击折磨得要疯了，如果自己再激怒他，说不定会得到更猛烈的报复。
姜怀亦细心地擦完韩弘文已经泛起淤青的脸上的血迹，用那只手像是拍狗的脑袋一样拍了拍韩弘文：“别这样看着我，喏，这里有两样东西给看看。”
姜怀亦从上衣的口袋里掏出两张照片来，递给了韩弘文，从吴优然和王远山的角度不能看清楚姜怀亦是否是递过去刚才传输给他们的照片。
空气中依然残留着韩弘文信息素暴动的痕迹，王远山死死地看着姜怀亦和韩弘文，生怕又出了什么变故。
韩弘文伸手勉强接住了那两张照片，他的眼神在看到照片的时候就已经变了：“这……这不可能，你肯定是拿假照片糊弄我的。”
姜怀亦站起身，笑了笑：“如果你觉得我闲到拿张假照片来糊弄你，你大可以叫专业人员来帮你看看有没有PS过的痕迹，毕竟监狱里大有‘人才’，不是吗？”
“你仔细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不是你认识的那两个人。”
韩弘文的手捏着那两张照片，眼睛似乎要把照片盯出一个洞来：“怎么会这样，他们怎么可以这样……”
姜怀亦看着老实多了的韩弘文，把他的信息素攻击给撤了。可是韩弘文原本苍白的脸色却更差了。只不过犹豫刚才他已经消耗了大量的信息素和精力，所幸现在陷入信息素自我攻击的可能性大大降低。
“不可能，不可能……”韩弘文一个人躺在地上喃喃低语着。
姜怀亦看了看在另一边站着的吴优然和王远山，扯了扯自己的袖子：“你们两个出去吧，接下来我来审他。”
吴优然刚好和姜怀亦的眼神对上，那里面就像有一块寒冰一样，看得让人直发冷。
“可是，今天的值班表是我们……”
“我会跟上面说的。还是说，你们有什么更好的办法来审他吗？”姜怀亦用一种不容置疑的语气反问道。
王远山说到一半，剩下的话就已经被姜怀亦直接堵了回去。如果今天要求提审的人是其他人他或许可以拦下来，可是偏偏是一条路走到黑，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姜怀亦。
吴优然扯了扯王远山的衣角，王远山叹了口长气。
“你们也不用担心，到时候怪罪下来，就说是我的错，本来也是我的不对和你们没有什么关系。”
王远山看着一股子执拗劲的姜怀亦，张了张嘴，想说自己并不是怕承担什么责任，只是……
那句话王远山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吴优然和王远山两个人就这样走了出去，临走时还看了看站在原地的姜怀亦和依然躺在地上的韩弘文。
门被轻轻带上，审讯室里只听得见韩弘文的啜泣声。
一个成年Alpha在地板上哭得不能自已，像一个受伤的幼崽。一半的原因是因为那两张照片带给韩弘文的冲击，一半是因为刚才被姜怀亦单方面的“殴打”伤到了。
不得不说，刚才那两个人在的时候，他强忍着才没哭出声。真的要痛死了，孬种刚才踢的那一脚，似乎要把他的五脏六腑都给踢出来了。
姜怀亦拉过一旁的椅子，在韩弘文的面前坐了下来，用一种怜悯的眼神看着竭尽全力想要控制住自己哭声的韩弘文。他修长的双腿交叠起来，右脚有规律地上下晃着——姜怀亦的心情看起来很不错的样子。
时间差不多了，姜怀亦用脚尖碰了碰情绪慢慢平复下来的韩弘文：“怎么样想清楚了吗？”
韩弘文的脸被迫接触到姜怀亦的鞋尖，他强忍着心里的憋屈：“他娘的，你先告诉我这照片哪里来的。”
姜怀亦把交叠着的双腿放了下来，附身看着面上写满了不甘的韩弘文：“我怎么来的这东西？你这问题是不是傻的慌，我们这里是什么地方？”
韩弘文抬起眼看着姜怀亦：“不可能，他们从来不会被条子跟上的……”
就在这时，俯下身的姜怀亦背对着摄像头对着韩弘文做了一个拍照的手势，韩弘文虽然鲁莽，但在道上混过几年的人也不傻，他瞬间明白了姜怀亦的意思。
韩弘文住了口。
“你想救他们就乖乖地跟我们合作。把你知道的告诉我们。”由于姜怀亦坐的位置刚好是一个盲区，加之他又俯下身，所以他没说一个“我们”，都伸出手指了指自己。
“我凭什么相信你。”韩弘文边说边撑起了身子，半靠在墙边，用一种怀疑的眼神看着姜怀亦。
“除了我们，你现在还有谁可以相信？让我来猜猜，一开始他们是告诉你这里会有人来接应的吧？”
韩弘文的眼中闪过一丝不可思议，他怎么会知道？那不思议的想法只出现了几秒就被韩弘文压了下去，这个叫姜怀亦的人估计是个老条子了。
看了看韩弘文的神色，姜怀亦直起身，又恢复到一开始的坐姿：“你不相信也罢了。只是这样一个机会你都不打算要，没听过一句话叫‘搏一搏，单车变摩托’？你现在这样做也没什么损失。他们已经把你放弃了，你一个人也翻不起大浪，你就没想过他们在外面潇洒自在压根没想过你和你家人的死活？”
姜怀亦又用手拍了拍韩弘文的脸，手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还是无意，专门朝着韩弘文脸上的淤青处拍去，韩弘文本来都已经麻木的脸上又传来难耐的痛楚。
韩弘文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姜怀亦也不着急，似乎是十分笃定韩弘文会答应这次合作。
“有什么好处吗？”
“帮你，减刑。”姜怀亦对着韩弘文说到，在说到“帮你”时候，姜怀亦立马做了一个“救”的口型。
韩弘文看着姜怀亦的动作，心里划过一丝不解。只不过，真的像他说的那样，自己现在根本没有什么选择了。
那还不如，搏一搏，单车不能变兰博基尼，至少还能变摩托。就算押注押输了，不过就是一辆单车吗？
不就是一条命也赔上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