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松一听,一个踉跄差点跪在地上。
他倒吸了一口冷气,支支吾吾道:“你……你是秦墨?”
秦墨笑着看着吴松,认同地点了点头。
吴松此时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如同一个被人吸干鲜血的僵尸。
感受到灼热的眼神,吴松一脸惨笑,“他……他是秦林盛的义子,叫秦墨!”
“呵,我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原来是你这个杂种!”
孟少谦满脸鄙夷的一笑,高昂着头说道:“小子,你是想在秦林盛死去尽孝,想把画卖回去殉葬吗?”
“不过,算你倒霉,《清明图》本少爷今天要定了!”
随即轻轻一抬手,十几个身跨配枪的保镖便把秦墨围了起来。
刚才的惊异一闪随着秦墨身份的揭晓,一闪而去。
仿佛那敬慕的眼神只是昙花一现。
很快一众名流,看着秦墨的眼神尽显行幸灾乐祸。
大家心照不宣都觉得秦墨蠢出天际。
以孟少谦平日里嚣张的气焰,哪里会放过秦墨。
只怕他今天不死也得脱层皮。
公孙柔一脸担忧。
虽然秦墨身手不凡,但是直接对抗四大家族,还是太过冒险。
“你要小心!”
出于一面之谊,公孙柔也只能好言提醒道。
白面小生看着眼前的一幕,对秦墨更是嗤之以鼻。
身陷囹圄的秦墨仿若未觉,他悠然的掏出一支烟,嘴里冲着孟少谦吐出一个个浑圆的烟圈。
“妈的,小子,看你能装多久,给我狠狠得打!”
看着喷云吐雾,视他无物的秦墨,孟少谦气得青筋凸起。
站在一边当着背景墙的徐铄突然上前。
他握了握拳头,发出清脆的骨胳声。
微微添了下已经发干的嘴唇,勾唇一笑,便冲向那十几名膀大腰圆的保镖。
挥手,踢腿,一气呵成。
根本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将暴力美学演绎出极致的美感。
眨眼之间,一个个受过专业训练的,能以一敌十的十几名保镖,连枪套都来不及打开,便悉数全部倒在地上。
有的筋骨折断,有的口吐鲜血,有的生死不明。
每个人的惨叫声响彻整个大厅,犹如人间炼狱。
众人心惊地齐齐傻眼,面面相觑,皆是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震惊之色。
“你……你居然……”
孟少谦目露惊恐,不可思议的看着秦墨。
秦墨站起身,脚下的军靴又是一阵悦耳的踢踏声。
众人不知,但公孙柔对这个声音很熟悉。
李家的庆功宴,秦墨也是步履稳健,如出一辙的神态。
她为孟少谦暗暗捏了把汗,看来他今天是凶多吉少了。
秦墨在众目睽睽之下,缓步走向孟少谦。
每一走一步,周身的气势便强上一分。
先如大河江上。
再现山崩地裂。
最后气吞山河,天地变色!
孟少谦内心的惊惧犹如翻江倒海,他哽咽着发声呜呜声,脚步随着秦墨的逼近,步步后退。
像个无助的孤魂,直面地狱之王。
秦墨面容含笑,直到走到孟少谦的身前。
只是微微勾起唇角,便让孟家少爷,一个不稳,瘫坐在地上。
秦墨掐灭手里的烟头,看着面无血色的孟少谦缓声问道:“你和李宇航认识吗?”
“认……认识!”
“哦,关系好吗?”
“一般,只是见过几次。”
孟少谦只是下意识的反应做着一问一答,他不解为何秦墨会突然问这些。
“没关系,你走快些,还能和他多联络一下感情。”
“你……你是什么意思?”
孟少谦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
“别紧张,黄泉路上我给你找个伴儿,不会孤单!”
秦墨面色亲和,如聊家常。
“我……警告你,我可孟家的嫡系少爷,你……你不能动我!”
孟少谦此时是真的怕了,彻骨的寒意直冲天灵盖。
“你消息不太灵光呀,这话前几天也有人说过。”
“哦,对了,就是李家的嫡系少爷,后来呢,你猜他去了哪里?”
“哪里?”
“去找阎王品茶了!”
孟少谦看着笑得云淡风清的男人,宛如绮丽的晚霞让人移不开眼。
忽的一下眼前略过一道光影。
随即一道清脆的骨胳爆碎声在大厅内响起。
孟少谦双目凸起,脑袋如同断了线一般,扭曲得不成形,轰然倒地。
身体还在不停地抽搐。
眼球睁圆,充满着浓浓的不甘。
他似乎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生命会在此终结。
这一幕,眨眼之间。
满堂名流,缄口结舌。
安静得只能听到彼此间急促的呼吸声。
“天呐,杀人了!”
不知是谁喊了起来。
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居然杀人……孟二少就这么死了!”
“快报告督长,不能让他逍遥法外。”
全场人人自危,如同炸锅一般。
他疯了吗?
他怎么敢?
秦墨面无波澜,拿出纸巾慢慢仔细擦拭着自己的双手。
随即一道漂亮的抛物线扔进了身后的垃圾桶里。
至于孟少谦的尸体,连看也没看一眼。
看着神色慌张的众人,秦墨微微一笑。
他拿出手机,将音量开到了最大,按下了免提。
“喂,哪位?”
“是我。”
“老子哪会知道你是谁?”
“呵,前不久刚见过面,看来魏督长贵人事忙,记性不太好啊!”
“呃……您是……那位爷?”
“想起来了!”
“爷!什么事情请吩咐!”
“没什么事,就是望澜酒店死了个人,你麻溜地过来处理一下,记得把锅背好,懂?”
“好……明白……了解!”
魏年尧接个电话,满头冷汗。
挂上电话,秦墨环视了一下目瞪口呆的男男女女,一脸少见多怪的嫌弃神色。
“我已经通知魏督长了,你们不用找他了,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随意!”
众人继续懵逼中……
心里犹如激起了千层骇浪,震惊之色无法言语。
堂堂的一府之长,掌控着全风南市的生杀大权。
居然在秦墨的面前如此谦卑。
大庭广众,众目睽睽,先杀李家二少,又屠孟家少爷。
更让人无法接受的是,杀人在他的手里,却显得轻松写意。
就好像他只是随手而为一般。
这位秦林盛义子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何这般有持无恐。
难道他超然于世,能无视这世间的法度?
在场之人的想法,秦墨毫不在意。
他闲庭信步,缓缓向酒店大门走去。
军靴的踢踏声再次传来。
每走一步,众人的心头便猛颤一下。
路过吴松的时间,秦墨停下了脚步。
“秦少爷……我错了!”
吴松的身体已经不受控制猛烈的颤抖着。
支支吾吾,如鲠在喉。
秦墨淡然一笑,伸出双手。
看着吴松说道:“吴伯,记得小时候我和你还颇为亲近。”
“养父视你为兄弟一般,为何你要这般残忍?”
吴松瘫坐在地上,连连后退,“秦少爷,不是……不是你想得那样!”
“哦?我想得哪样?”
“到了现在,还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吗?”
秦墨的眸光尽是凛冽的寒意,“你这种人啊,罪孽深重,去阴曹地府给我养父忏悔吧!”
“再见!”
薄唇微启,随手抽出一根筷子。
直直插入吴松的脖颈,快速拔出。
染血的筷子便丢在了垃圾桶里。
淡然一笑,随后消失在人们的视线里。
吴松的脖子上,一个血洞触目惊心,
他双手死死的捂着脖子,但是鲜血依然抑制不住倾泻而出。
如同罂粟绚烂而夺目。
吴松的身体缓缓的倒下,生机在不断地流逝。
嘴巴大张,喉咙里发生啧啧的杂声。
奈何不管他如何努力,却只能走向终点,化作一具无人同情的尸体。